2006/01/25

人是自由的麼?── 月全食的冥思

人是自由的麼?── 月全食的冥思


一‧ 人與星象的糾葛

7月16日,前後達1個小時又47分鐘的月全食在眾人焦急注視中來又去,依據天文學統計,每一世紀平均有70.4次的月全食,但是要看到維持這麼久的月全食,就要等到西元2966年。
中國早在安陽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已有月全食的記載,時約西元前十三、四世紀之間,此後《逸周書》、《詩經‧小雅》,以及歷代史志都曾有許多月食的影子。而日食紀錄更為久遠,《尚書‧胤征》留下可貴資料;
「乃季秋月朔,辰弗集於房,……」
這是人類史上最古遠的日食記載,時為西元前2165年。
日、月食原本只是一種天象,但是人類卻賦予許多不同意義,彗星、日、月食等卻都成了凶兆,中國古代皇帝「遇食」,則須「素服」以求避禍,仰觀星象預測國家社稷、或個人命運的記載,史不絕書。英國史家貝得(Bede,西元673~735)說過:「彗星預警革命、瘟疫、戰爭……的發生」,諾克斯(Knox,西元1505~1572)則指彗星暗示了天神的震怒。
今日,天上星辰幻化成另一個形式,依然是你我生活中的一部份,許多人深信紫微斗數,往星座命盤中去探尋明日。近年來,許多人更風行西洋星座,以星座屬性占卜明日氣運、思考戀愛情事。
世人多知天象的無常,是探索命運奧秘之鑰,但卻少有人注意,天上星辰也被用來作為控制的工具,古今來無盡蒼生受其宰制而不自知。
《春秋繁露》曰:「天亦有喜怒之氣,哀樂之心,與人相副,以類合之,天人一也」,董仲舒抽象化天的概念,令國君曰「天之子」,以治藜民,並以制國君,衍其「天人合一」的深義。
但皮爾(Sir W.C. Dampier)曾指人類早期的科學已見諸巴比倫的敕令中,統治者已發現預測日、月食的知識。但卻暗而藏之,以作為控制人民的工具。
天上星辰無端牽惹起人間禍福與命運,並作為統治者控制工具,則是無分古今、無論中外。

二.被塑造的人

1901年美國社會學家勞史(E.A. Ross)出版《社會控制》之後,社會控制(Social Control)概念才廣受重視,運用社會、文化的方法以限制、指導人的行為。日常生活中,社會控制無所不在,商人用電視廣告塑造消費動機,十字路口的紅綠燈節制人車秩序,我們依照「價值」認定某些行為是對的,應該去遵行的,藉此維持社會秩序,例如「君君臣臣」是文化價值的履踐。但是不同社會常有不同的文化價值,印地安人祖尼族(Zuni)的習俗,當妻子決定休掉丈夫時,只需將丈夫衣物用品棄置門口,丈夫自外歸來看了,只能扛著家當回頭就走,沒有抗議餘地。許多被認為理所當然的,其實都只是社會、文化制約(conditioning)的結果。
後天環境塑造了人的特質,社會、文化、地理、心理、生物等都是影響人行為與價值的因素,一方面長期在自覺與不自覺、自動與被動中學習,另一方面又在社會控制中,必須接受社會文化的既有規範與價值,成為社會循規蹈矩的一份子。因此,人常以為自己決定了自己,其實,許多人終其一生,只是快樂奴隸而不自覺,文化決定了他的喜怒愛憎,人生舞台上,每個人都是「社會劇本」中的一個角色,被劇本安排的一生。
這就是現實生活中的你我!

三. 科技與人性的拔河

人性基本上是「價值」的產物,是經歷悠久歷史演化的結果。
而科技躍入人類舞台則為晚近三百年之事,科技創造了近世文明,當人類擺脫自然界威脅之後,立刻又捲入機器文明的紛擾困頓,污染、公害、價值紊亂……一波未止,另一波又起,數位革命正捲地掀天而來,資訊文明深刻改變舊有文明,許多人不斷思索,明天會是怎樣的世界?歷經數千年演化的人性價值終將如何變臉?例如網路上的人際關係將如何建構與維持?技術宰制下的隱私權,網上子民都成無辜羔羊,特別是本年度的歷史大事,基因革命號角已響,隨之而來的文化大地震,又將如何善後?
假如基因技術真能創造長1200歲的嵩壽人口,則生與死的定義勢須改寫,人與人的戰爭也將發生在世代之間,至此,人性價值將伊於胡底?假如生物上的制約蓋過了長期的社會學習與控制,基因技術可以在一夜之間改變人的愚劣與聰慧,甚至用生物技術迅速複製人的長相、習性、價值,天哪,那是甚麼樣的世界?

2006/01/15

Hello,「安娜諾娃」報到

Hello,「安娜諾娃」報到

同樣的「第一聲」
是否也將喚醒一頁新的歷史?



一.與動畫玩偶的抗爭
貝爾發明了電話,對著話筒試音,第一句話就說:Hello,一聲問候叫醒一頁新的歷史。
2000年4月20日,各家報紙都以顯著標題報導世界第一個「虛擬主播」的誕生。Hello!新誕生的「安娜諾娃」(Ananova)模仿「貝爾」,向守候在電腦「視窗」的世人發音,同樣的「第一聲」,是否也將同樣喚醒一頁新的歷史?
這個活在網路上的女主播可以青春永駐,可以隨時更新造型,包括語音、髮型、衣飾……而且不怕播報時「吃螺絲」,當然也不會請假,要求加薪、罷工……於是開始有人預見虛擬主播將壓縮新聞從業人員的生存空間,於是也有人無奈的仰天長嘆:
「難道人類必須和一名動畫玩偶競爭?」
人與機器的爭執並不自今日始,工業革命初期,英國專事破壞機械,以保護傳統生計的Luddit ,標誌了人類抗拒機器文明的歷史,打字機也曾經是職業抄寫員的噩夢,美國工會要求限制機器人的使用,這些抗議都成了歷史,而歷史長河依然是不變的方向。其實,問題關鍵不在機器,而在人類用甚麼態度來面對機器?
依據報導,「安娜諾娃」除了提供網路上的新聞廣播,聽眾也可訂閱個人「專屬」新聞,過濾不想要、選擇自己「獨特需求」的資訊,而且可以「隨時」上網接收新聞播報,不需鎖定新聞廣播的時間。
經常出沒網路的族群都知道,這不是甚麼新發明,問題是,世人矚目下,這種技術的普及將給社會帶來甚麼影響?

二.美麗新世界
莎士比亞的《暴風雨》,劇中女主角,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孩,因仇家追殺而避居孤島。許多年後,海上來了陌生人,船上的人一身華服,她天真叫道:
「好一個美麗新世界!」
其實他們是來追殺她的仇家,後世乃諷刺外表華麗、骨子醜惡的世界叫「美麗新世界」。
英國小說家阿道斯.赫胥黎(Aldous Leonard Huxley)在1932年以《美麗新世界》為名,發表了震撼20世紀的小說,這是人類質疑科技文明的嚆矢,科技將給人類帶來甚麼樣的命運?這個疑慮一直是20世紀思想家嚴肅的思考命題。
電腦是人類最奇妙、也最令人不安心的「成就」!工業文明中,機器增長了肌肉力量,而電腦則增長人的智力,並帶來一個全面性的革命,一個不曾有過的新世界。「數位」革命是不是帶來了「美麗新世界」?自非三言兩語所能說清楚。此處僅就若干與「安娜諾娃」相關的部份略述一二,而不及於全面性的探討。
1‧多元性
新世紀的人,不再滿足於單調需求,三餐主食,還要各式點心,即使咖啡,也要各種不同口味。報紙更要設計各種不同類型的版面,提供多元選擇。大量網站迅速湧現,入門網站提供品類紛繁的網站分類與指引。此外更有形形色色的專業網站,滿足各種不同需求,大眾媒體即將沒落,小眾與分眾媒體繼之而起。
這是多元的社會,多元的需求,多元的文化價值!
2‧個性化
在工業文明中,「生產帶」製造標準規格的產品,大眾傳播媒體播送「相同訊息」給「許多」不同的人,成衣工廠則生產「相同款式」的衣服提供「大眾」消費。
而數位時代,資訊技術可以滿足個性化需求,電腦視窗也需要個性化的設計工具,年輕人要為手機「換裝」……

求新、求變、求異,是新人類的普遍價值,將「立異標新」定義成「價值」,視「變遷」為「進步」,我們面對的世界,真是一個現代版的「異鄉人」?(不是卡繆的)

三. 「安娜諾娃」報到之後
電腦創造了新人類、新價值,已略如上述。
而工業文明中,工廠裏的「生產帶」驅動每個生產環節,人必須在各自環節中,在規定時間點上,完成份內工作,否則將卡住整部生產機器,於是「生產帶」創造了「守時」的文化價值。資訊時代,人類用電腦操控機器,空出的時間乃得以從事智力活動,從朝九晚五的「機械」式生活中解放出來。
新世代的人則因電腦介入產業活動,而得以追尋個人化價值與多元性需求,隨心所欲,蔚為風尚。
「安娜諾娃」提供訂閱個人化的新聞與資訊,符合個人獨特需求,用V.O.D.(Video on Demand)的技術滿足了「隨時」使用Video,「隨時」接收新聞播報,用push- pull 以及其他資訊技術,自動取得、選取獨特需求的資訊,雖然方便,但是對社會組織有無潛在影響?長遠以觀,對人類社會結構之維繫,是不是一種威脅?
美國社會學家米得(Mead)所說的“我”,可分兩個部份,一個是主動而富創意的「 I 」,另一個是被塑造成社會上循規蹈矩、克盡職責的「Me」。假如過分發展個性化需求,刻意發展獨特的社會個體,將影響「Me」之形成,不利於社會秩序與組織的集體生活,甚且傷害「社會遺傳」、歷史文化之延續。因此,過度異質性的社會變遷趨勢,無疑具有「反社會」特性,科技之利用能不慎乎?
「安娜諾娃」報到之後,國內虛擬主播也相繼登台, 5月15日,東森新聞報上線,華人世界首位虛擬主播「李靚」也亮麗登台,中視新聞部也推出虛擬主播「凌琳」,她一身火辣的,和當家主播沈春華一搭一唱播報新聞。聽說台視主播戴忠仁也將找虛擬女主播搭檔上場。不僅虛擬主播,虛擬歌手也紛紛報到,紛至沓來的科技秀,我們將如何面對呢?請君深思!

「臥虎藏龍」.午后的

那一年夏,好奇的走進一家二輪片戲院

坎城影展,「臥虎藏龍」掀起一片「驚艷」

但,對我來說

卻是一程蒼然的邂逅……


○. 「意在言外」的

南台灣故人來信,循其筆尖所指,走進了一個午后的「臥虎藏龍」。

這是融合武打劇力與悲愴浪漫的影片,李安導演,劇本是截取王度盧小說片段改編,一柄寶劍貫穿兩世情,銀幕上的江湖恩怨,劍海翻騰底下的塵世情緣,無端牽惹起一些蒼涼情懷。

本文只想就「意在言外」的若干情節略述一二,不是影評,只是京都南禪寺歸來後,心中的幾許片段。

一. 價值上的反動

電影一開始,李慕白就出現了!

「李爺來了!」鏢局老小欣喜走告,顯然俞、李兩人情緣是眾人的殷盼與祝福,也可能是許多觀眾的共同期待。

「有些事,我需要想想,一些心裏放不下的事」

一種無邊寂滅,動了退出江湖的念頭,李慕白名為託付寶劍,歸隱山林,心中可有其他赧於啟齒的心念?

「你到北京跟我會合,你來,我就等你!」

俞秀蓮也避開了問題,轉個彎說……含蓄、悠遠的相待,中間隔一層「價值」,傳統的,美,也是相互的殘忍?

東京大學加藤常賢說「儒、道」分別代表中國文化傳統與反傳統的兩大主調。由此延伸,視線落到片中另一個要角身上,導演塑造了勇於追尋,真誠對待自己的玉嬌龍,和俞李兩人的含蓄悠遠,成了強烈對比。

鏡頭轉向過去,荒漠中那一段情,就因為一把玉梳子:

「來拿梳子!」羅小虎,劇中的沙漠大盜「半天雲」,搶走玉嬌龍的梳子,逗引故事的展開。

「還我梳子!」玉嬌龍任性、剛烈,可以為一把梳子捨命追逐纏鬥,一追一奔,迤邐出故事的另一個軸線,此時梳子本身,已不再只是梳子了。

真性情的流露,又見於竹林梢頭拼鬥那一幕。

當日古寺留一步給你,是要見你本心!

面對李慕白的教訓,玉蛟龍怒目反駁:

「你們這些老江湖,怎會見到人的本心?」相較於李俞的內斂含蓄,玉嬌龍任性、辛辣,似被安排來顛覆儒家文化的價值。

二. 空、有之間

涵於中、不形於外的愛戀,猶似一溪清淺,悠悠流過李慕白和俞秀蓮之間:

「師父說,我們能觸摸的東西,沒有永遠,把手握緊,裡面什麼也沒有,把手鬆開,你擁有的是一切。」

李慕白輕輕摩挲她的手背,自言自語,又似幽幽感懷。

「這世間不是每件事都是虛幻,剛才你握著我的手,你能感覺它的真實嗎?」

俞秀蓮感傷的反問,她,想要抓住現在,明日卻在「夸父」追逐的遠方。

其實,空、有之間,存乎一心,顯然這是李慕白的盲點。

老子闡釋「無」的概念,強調「無」之為用,是為「大用」:

「鑿戶牖以為室,當其無,有室之用。故有之以為利,無之以為用」

築室,而屋內空無一物,因有此「無」,而後可容納一切。《般若波羅密心經》謂色即是空、空即是色,道家的「無有相生」與佛家的「空色相倚」,是有內在的理路相聯。

李慕白身陷價值上的矛盾而不自知,平生行事悉依儒家儀軌,內在修為則又涵容道家思想,這是中國文化的內在矛盾,兼攝儒、道思想的傳統庭園設計,反映了這種矛盾。而,這也是推移「俞、李」兩人情感軸線的主要因素,李慕白內在世界,因玉嬌龍出現後,而似有若無的呈現,是導演預留的想像空間?抑或人性的自然流露?

因導演、編劇之刻意,劇情發展逸出了「有情人終成眷屬」的傳統安排,李慕白身中毒針,只能用最後一口氣,吐出一世情:

「我已浪費這一生,我要用最後一口氣對你說,我一直都深愛著你」

他,就在俞秀蓮傷痛的懷抱中離去。

死,是必要的結局麼?在俞秀蓮苦苦等待之後,盼到的卻只是這句話?

也許,只要真性情去經歷過,結果如何就不那麼重要了。雖俞秀蓮是久久期待後的落空,但,至少她心中曾經有過依戀,曾經有過「一世情」、不老的記憶、長掛心頭的影子,此後,不再萍漂天涯、不再有「流浪的心」!

幸與不幸,端在寸心!

《麥迪遜之橋》,這個影片,劇情帶著藍調在推衍,最後僅剩得一紙箱遺物與舊像機,靜靜牽繫曾有過的歲月,以及一份刻骨銘心。

劇中的若柏、芬琪卡,來自於無而復歸於無,憑空一座橋、一個意外機緣,蒼蒼暮色幻作深情故事,橋上橋下,一罈骨灰煙飛煙滅……無常人世盡成了子夜燈下的無盡沉思。

像是「麥」片,「臥虎藏龍」一開始即註定了必然結局,一把青冥劍無端捲起千堆潮,俞秀蓮能夠抓住的,也許是心中僅有的感覺。

過程才是重點,只要不刻意

好個「不刻意」,南返的航機上,岫杉一句話,幾許自然與智慧!

三. 劍貫兩世情

青冥劍利切金石,貫穿兩世情,似有若無的情絲在李、俞及玉嬌龍三人心中暗暗交纏。李慕白執意收玉嬌龍為徒,俞秀蓮略有妒意的提醒:

武當絕學向來不傳女弟子,如何要破例?

口上憂心「毒龍」將為害武林,但李慕白心中想的究竟是什麼?身犯險境,欲救毒龍,為的又是甚麼?暑夏中,南台灣故人迢迢傳送這個令人深思的問號,李慕白自覺或不自覺的矛盾:

在萬象寂滅,諸法皆空之際,防患毒龍之出,於人世間真有如此重要?

而玉嬌龍趕走夜半來會的「羅小虎」,收回玉梳子,是否意味著一個結束和另一個開始?

要是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,選擇自己的方式去愛自己所愛的人……

這是玉嬌龍單純的期待,但,如若只是為反抗父母安排的婚姻,何以不隨小虎而去?因此,「小虎」的祕密在俞李之前曝光後,她的野性立刻發作:

只不過我懷疑,做為我的敵人,你能撐多久?

玉嬌龍的狠話點燃了兩個女人的戰爭!刀劍對決,盡是狠招相向,俞秀蓮對玉嬌龍最沉痛、最無奈的指責,也只是一句:

我們祈求的一點平靜,都教你給毀了

平靜的想望,是否「只是」俞秀蓮的遠夢 ?而李慕白呢……

四. 沒有終點的終點

因此,李慕白的死,也許是電影情節的較佳安排。

俞秀蓮顯然是劇本下的傳統女子,很熟悉的存在歷史文化之中,是傳統美德,也是封建文化祭品,文化宿命的悲劇角色。

影片最後一幕,玉嬌龍縱身幽谷,輕輕飄落,無盡的飄,無邊的想像,一個沒有終點的終點不斷在延伸……

功課已作完,要回家」,台中的友人厭倦了工作,短短辭呈,卻是無盡深意。家,是人生路上的遮風避雨處?抑或深心記掛的遠方?

玉嬌龍是否回了家?而,真的有家可回?遠天,如能有一顆永生惦記,累世相繫的星星,不也是一種幸福?

假如說,生是一種責任,死是一種完成,那麼玉嬌龍完成了什麼?雲山深谷,她真的回家了?真的找到心靈歸處?躍入深谷,是追尋?還是真誠面對自己?

走出戲院,一串問號暗暗敲叩岑寂的心頭,一程蒼然的邂逅……

後記


這篇舊作,七年,輕輕過了……

幾年來,寂靜日子底層,偶會興起煙波萬頃,而煙波深處,那「沒有終點的終點」始終是暗風微雨中的繫念。有些事,曾經是年輕歲月的想像,至今,依然是生命中默默的堅持。

時或興來,寫點小詩或文字,只給自己、給窗櫺與簷下之間的淅瀝,私心裏,也想遙寄雲外淡淡一顆星…….

但是,近些日子,李安又以「色,戒」獲獎,佳評如潮,溜覽網路上四處流竄的評論,或莊或諧,平實有之,錯謬亦復不少,心中確實有些骨鯁之語,很有執筆為文的意馬心猿。然諸事纏身,兵臨城下,非得應戰不可,因此,先以臥虎藏龍」送交今日生活,日後得空再去探索「色,戒」的種種,以及李安自覺或不自覺的後現代文化思維。